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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在鲁冰花开的地方等你 [打印本页]

作者: 邓仲祥    时间: 2016-6-14 18:04
标题: 在鲁冰花开的地方等你
  
  ◇ 李萍
  有一种花儿,来自某个地方,就像某个回忆来自心底一样。鲁冰花就是在小满过后没几日、芒种之前某个特定的时刻,窜入我的视野,令我义无反顾,登上去往和政的班车,内心充盈的激情,在一路的向往中翻炒。
  鲁冰花呀鲁冰花,从和政县城关镇杜家河村潘阳抵达我的内心,亿万光年的热度席卷了我,狂热和痴迷。在阳光正好、天高云淡、惠风和畅之日,在友人的陪同下,出和政县城,沿着一条柏油马路,行驶不到十分钟,一条百米长的路边停留的车辆,无声地描述花儿的诱惑力。
  田间小路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可是因了行走的目的不一,朝着鲁冰花的方向,步调轻盈了。麦地,油菜田,玉米地,关于乡间的记忆也扑面而来。
  左手地块里的苗木,像一道屏障,遮挡了鲁冰花。挪步,设想了很多次的画面,在葱茏的苗木、玉米苗、大豆田后,一个简易板屋前的花田,构出个花田守望者的王国。鸡笼,狗窝,恰到好一处地渲染了画面。
  本以为我没有迟到,屈指一算,从花开艳丽之日到我的觐见,已有多日,但丝毫不影响唯美的视觉和那份无法遏制的冲击力。
  红的、粉的、黄的、白的、蓝的,深紫、蓝紫、淡紫,玫红色的、紫白相间的,令画家难以调色和汗颜的色调,用炫目释然大自然琳琅满目的色彩。眼花缭乱。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一切呢,又有什么理由矜持呢?
  一株株花儿,花茎颀长,尖塔一样立在叶片丛中,模仿着荷的高洁,而酷似八角金盘的叶子,散在花茎下,用心托举着花儿。花头或大或小,我比划一番,有的两拃长,有的不及,有的过之,也不难理解,葵花也那样啊,花头大小不一的。
  细目,那些像紫藤花一样的花朵,宛如栖息的蝴蝶,又若赶赴盛会的仙子,拧成花柱,绕成花束,一朵朵,一杆杆,矗立眼前。
  风也无法阻止注目,串串花朵,株株花树,每一朵,花色自下而上,渐次扩散,由浓至淡,由大至小,最先绽放的最先凋谢,如此,从花束底部到梢头,在风雨中开放五个月,而后挂果,豆荚挂立,又是一番景致。
  每一朵花,都有一个故事,那个故事了然于心,与他人无关,看似热闹,又在热闹外静立。看似了无瓜葛,又息息相关。风花雪月的诗句里,鲁冰花算是稀客。
  此刻,突然患了选择恐惧症一般,对着喜欢的艳丽色泽,没了主张。喜紫色,又爱玫红色,也喜黄色,这色也喜欢那色也爱,越看越喜,最看越爱,最终都喜欢,就像王庭后宫的三千佳丽,拥在一个不大的空间,彼此保持着距离,又挤挤挨挨,但特质又昭然若揭。阳光下,娇艳不言而喻。
  或许云彩也会嫉妒,一小片乌云,信誓旦旦地猫着身子过来,片刻又悄然让开,估计也被纷繁的色泽折服。鲁冰花吹响的集结号,在一场盛大的集会里,炫目了田野。
  友人说,鲁冰花原产于墨西哥,2012年引种成功并扩繁推广,耐旱,耐贫瘠。第二年若生长良好,最多的花箭可达三十支以上,高度可达一米二。
  花箭可达三十支以上?高度可达一米二?那是什么概念啊?不过,我没有细究,因为不重要,眼前的花朵激发着我的狂热,不管不顾游客的惊讶,撑开双臂,用内心最真的情去拥抱,拥揽一方绚丽入怀,并用仰望的姿势,置身喜欢的境地,沉浸其中。
  被特许,行走在花田,狂热过后,冷却的痴迷,换作挪步,甚至安坐。
  花田并不大,仅有6亩,可是感觉竟是60亩或者600亩,置身其间,蝶舞蜂闹,嘤嘤嗡嗡,田园交响曲,主角是蜜蜂,听众居多,指挥家是鲁冰花。
  或长或短,或快或慢,此起彼伏,停歇与续写,皆在鲁冰花。
  风来,田野在傲慢与偏见中,依然含蓄地表达了对鲁冰花的偏爱。
  花田里,灰条也在争抢着一份路人的张望,荠菜也努力与其比肩,不起眼的白色花朵,一点也不示弱。还有格桑花(我视作格桑花),黄色与白色,点缀其间,各自为阵,在喧闹中静享阳光青睐。
  惬意,无比的惬意,漫过鲁冰花,击中那一束束彩色的塔状花物,也令喷薄于心的文字,漾在花田的细微处,并顺着鲁冰花的茎秆,开出一朵无形又无声的花。
  走过去,折回来,左侧的大豆花羞答答地,也迎合着鲁冰花的炫目,腰身高于鲁冰花的杨树或者柳树苗木,假装帅气,在风的撮合下,也不失时机地扔过来一些羡慕。还有那些过不了多久蹿高的玉米苗,也虎视眈眈的。
  谁让这异乡人夺取了春光呢?谁让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呢?我似乎听见大豆与玉米的窃窃私语,还有油菜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小屋与犬吠鸡鸣,守望着鲁冰花,自晨至夕,从夏到秋,五个月的花期,晕过田野葱茏的绿色,拧成宁河秧歌里蜡花姑娘的腰肢,扭开一个暄腾腾的日子。
  鲁冰花的落座,不是偶然,有那么一个有心人,从远方请来籽种,在安家落户的呵护里,鲁冰花心安理得的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宁河的夏秋,突然因为鲁冰花,热闹开来。
  一方阳光下,一把小凳,坐在鲁冰花眼前,身心安置在侧,花唯美令心颤抖,我竭力摁住激动,平抚焦躁,浮躁退去,静坐成一幅水墨画,不,是一幅西画。
  突然,布谷声在明矾一样的晴空下划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布谷鸟的声音了,如此场景,很适合回忆,关于鲁冰花的点滴。
  那首脍炙人口的《鲁冰花》,一直铭记于心,只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妈妈的心呀鲁冰花”这句歌词,一直疑在心底。因为愚笨,没有见到歌词,所以有两个误解。其一是把鲁冰花理解成与冰花有关的植物,其二又把“夜夜”置换成的“爷爷”而耿耿于怀,一来爷爷很可怜,想起他妈妈的话,那话他是永远也听不到的;二来爷爷为何会想起妈妈的话,爷爷比妈妈老啊,难道妈妈英年早逝吗?
  青春年少的不解,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随风而去,对于鲁冰花好奇了很多年。渐行渐远的回忆里,会时不时弹出脑海。
  其实,从去年将鲁冰花视作曼陀罗的误会里,一直心心念念,等候着花期的到来。而微信的某个瞬间,鲁冰花不打折扣地蹭到了众人的目光,纷纷赶赴,一睹芳容。
  与很多植物一样,鲁冰花也是满身是宝,因外形别名为羽扇豆,豆类往往都是饲草,鲁冰花也是。据网上资料说,羽扇豆因其根系具有固肥的机能,在中国台湾地区的茶园中广泛种植,被台湾当地人形象地称为“母亲花”。音译的“鲁冰花”被熟知,而其花语却匪夷所思,其种子苦涩异常含在嘴里,令人皱眉,看起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因此它的花语是“苦涩”。
  苦涩?难道越是娇艳的花儿越有毒吗?像香水有毒无二致吗?
  依旧坐着,托腮,望天看云,看游客,注目云朵遮日后花色的黯淡,目睹周身来来往往的人,惬意于心。
  一位老者,顶着草帽,拄着拐杖,提着一个马扎,颤巍巍而来。也不与人搭话,在花田前坐着。一拨一拨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举着相机,握着手机,断断续续,陆陆续续而来,结伴的,独行的,都在花田前驻足,留影,感叹,称赞。从被第一位来访者开始,每天几百人的驻足,或许令鲁冰花都听惯了本地方言与他乡话。
  老者是沉默而又安静的,他看似面无表情,可是目光会随着赏花者手指的方向看几眼,也会瞭几眼陆陆续续而来的人。
  偷偷打听,他是花田边的村人,每天都会坐在那里,是最忠实的赏花者。
  假若可以,假若可能,老了,别离钢筋水泥构筑的空间,住在鲁冰花田边,老天作美,晨起至暮色来临,眼底满是五彩缤纷的唯美,风徐徐吹来,额发竟飘,心境淡然恬静,饱满而真实的日子,令内心充盈着自然的宽广豁达,往事的点点滴滴捋过自然,鸟鸣和着蜂闹,便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在一个离心很近的地方,与友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友人说,除了潘阳鲁冰花基地,将在松鸣镇种植200亩的鲁冰花海。明年,就在明年,从花田到花海,那么和政又是否会成为鲁冰花的王国呢?在西北高地的一隅,有片花海的主人就是鲁冰花呢?再想象一番,若公路沿线是色彩缤纷花期又长的鲁冰花,那么行在路上的感觉又是何等的浪漫和唯美呢?
  驻足,停留,歇息,观望,沉醉,迷恋,乃至不舍,不是神话更不是传奇了。
  再诗意些,青杏煮酒,谈诗论月,世界美好,人生温暖,曼妙从此地开启,又何尝不是美事呢?
  记得,你来与不来,见或不见,在和政潘阳的某个地方,在鲁冰花开的地方,在鲁冰花花田,在一个一个小凳边,心在那里等你,诗歌在那里等你,文字在那里等你,一生一世……


作者: 江帆    时间: 2016-6-30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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