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东乡县柳树乡红庄村,村民马他非勒将手伸进已经裂缝的墙体,因为没有钱整修,一家人至今住在危房里(3月15日摄)。新华社记者陈斌摄
这是3月28日在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木克基村拍摄的一户民居。 新华社记者 胡超摄
这是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隆福乡葛家村龙母屯一贫困家庭的住房内景(3月25日摄)。 新华社记者 陆波岸摄
出乎意外的是,新华社的这篇报导,在评论里完全体现了不一样的民意。许多人都去过一些赤贫地区支教,或者有去过那里的朋友,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地方的人穷,就是因为懒:
“发的米转手就被换酒喝了,发的进口种羊转手就被杀了当下酒菜”“送过去的衣服丢掉或卖掉,要求直接给钱,给钱都懒得下山去邮局领汇款,得叫支教老师下山帮他们领钱”“拿到钱就花,分到养的鸡鸭猪就吃,来的支教还骚扰”“那边做饭干活的全是妇女孩子,男人一个个蹲树下抽烟聊天快活得很呢!”……
真是令人齿冷。我以前就曾听到过这些看法,虽然很多是片面的、印象式的,而且也不代表所有的极端贫困人群,但这些情况确有可信之处,也是扶贫工作不可回避的问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想,包括我自己在内,对贫穷的理解都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物质匮乏一些,肚子饿一些,冬天打哆嗦,雨天屋子泡在水里罢了,只要给点钱,解决这些问题不就好了?进一步的,教他种菜、养猪养羊,建个学校,不仅“授人以鱼,更授人以渔”,那境界已经很高了。
但实际上,赤穷积累多年之后,早已不是物质上的问题,而是贫穷已经彻底内化,成为一种绝望,一种恐惧。这种绝望,别说不是一年发个三五千元能解决的,连有些人后来真正富裕、脱离农村之后都无法消除。我就听过有十几栋豪宅的有钱人抱怨自己的父母:一粒米都不让剩,出门就四处捡垃圾,十块钱的东西都嫌贵。饥饿感让他们无法安全。再想想,这些赤贫地方的人,从来没有受过正常的教育,他们放眼四周,根本看不到勤劳产生的示范作用,也无法感受到上学能给他带来一毛钱的好处。他们甚至连“养个猪仔投入五六个月的时候就能有收成”这种简单的规划都很难理解。
但贫穷的人就笨么?并非如此,他们的理性计算就是:付出劳动未必能使自己生活更好,所以就什么都不干。在同村人的同质化非常严重的情况下,我们认为正常的价值观,都完全不处在他的生活经验当中。
心灵健康成长,也是需要良好的环境的。正像《了不起的盖茨比》开头那句父亲的忠告:“你在评论他人的时候,要记住并非所有的人都有你这样优越的条件的。”
可惜,如果不能理解贫穷,那么,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就会有偏差,就会事倍功半。甚至可以说,不能理解贫穷,那我们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片土地上,一定就会隐藏着许多不安定的因素。真正要改变这种赤贫的物质和赤贫的心灵,绝非投一点钱、献一点爱心就可以的,那是一个长期而浩大的系统工程。
在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木克基村,一名孩子趴在床上做作业,她的家里没有桌子(3月28日摄)。新华社记者 胡超摄
黔东南州从江县下江镇高坪小学,学生们在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上课,这里是教室兼寝室,前半部是课桌,后半部是上下铺(3月26日摄)。新华社记者陶亮摄
这是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木克基村一户人家的房屋内景(3月28日摄)。 新华社记者 胡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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