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黄昏惜余辉
--读俞德新老师诗词有感
虽然对古文和古典诗词很感兴趣,也简单知道个“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及“平仄拗救”,但我从不敢在格律诗及词作上作耍,涉足诗坛创作。即便是对格律诗颇有研究的程楷老师叫我写两首,说由他在韵脚平仄上来为我把关处理,我也只能婉谢。在文联工作十余载,且还负责本地的《延平文学》刊物的编发工作,但《延平文学》一般情况下也不刊发古诗词作品。说了这些,忽然感到“不学诗无以言”就是孔圣人在指责我。“鲤退而学诗”,但我始终不学,故此今天俞老师要我为他新出的诗集《马江古韵》写点什么就很为难了。
1964年我进南平一中读初中,俞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班主任。1966年文革开始,此后就再无缘听俞老师讲课。从成为俞老师的学生开始至今的50年里,我们班的同学与俞老师来往一直很密切,可以说他是我们的老师,也是我们生活中最亲密的朋友。
做学生时不知道老师爱好古诗词,只知道我的老师是一个充满乐观主义精神,虽然生活很曲折,但是位很积极向上的好师长。
知道俞老师写格律诗是在他退休后。在一次同学们到福州的聚会上,那天他拿出他的一叠诗稿请大家提意见,我不知深浅地提了些看法,于是被老师盯上,闲时总要与我谈有关诗词创作。他的第一本诗集《马江暢吟》出版后,送给我班 同学们的书扉页上都写的是“某某同学”,独送给我的称我为“学友”,于是使我得以拿着老师的题字在同学们面前“猖狂”地要他们叫我“师叔”。
还有一次到福州参加同学小孩的婚宴,师生们在酒店的大厅里聚齐后进入宴会厅,落座后聊了好长一会,忽然发觉少了俞老师,于是大家四处张望寻找。我到大厅里,看到俞老师在一桌旁对一女孩说话。我过去催促老师,他说“就来了。”我在边上听了一会,原来是老师在对一小姑娘讲解古诗词。看他那认真劲,我知道没有45分钟是不会下课的,于是回到宴席对同学们说:“恭喜你们,大家又添了个不认识的小师妹。”
两个生活小插曲,让我对俞老师及如何对待生活有了更深的认识。
老师因和我讨论了诗词就称我为学友,让我愈发感到俞老师是熟读韩愈的《师说》,“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深知“圣人无常师”之道并身体力行。当然,我当时其实并没有给老师提出什么好的建议。
老师们历来把自已当成蜡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而俞老师给那位小姑娘认真地讲解古诗词也使我更懵懂地以为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不是爱情诗,是教育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即便离开教坛,他也要把自己所知的知识尽可能地传授给需求知识的人。
读完俞老师的《马江古韵》所有诗文,在我的脑海里有了个俞老师退休后生活的完整画面,他热爱生活,关心时事,把所闻所见的一点一滴都汇聚到他诗词中的一字一句里。虽然有些诗词并不很完美,但老师对生活的态度却值得高度赞赏,更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十年前曾经写过“青春的时候挥霍青春的时光,成熟的季节感叹成熟的遗憾”的句子。时光已不容我再继续感叹,再感叹只能永远留下不尽的悲哀了。俞老师教过的文革前学生都已退休了,退休后如何生活?落笔前思索了半天,才打下标题“日渐黄昏惜余辉”这几字。“日渐黄昏惜余辉”说的不仅是指俞老师热爱生活,在黄昏时光里热衷创作,还把余辉洒向他人,更是给我和我的同龄人提个醒,我们也日渐黄昏,如何珍惜剩余时光?俞德新老师给我们作了个榜样。
2014-7-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