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小 于 2015-8-1 11:26 编辑
距离郜艳敏被拐,已经过去了21年。距离她被评为“感动河北十大人物”,也已经过去了9年。现在旧事重提,旧账重算,一定有理由。这个理由,不仅是对受害者的同情和关切,对当地以恶为善的厌恶,更有对郜艳敏“逆来顺受”的不解。 在她对媒体表示“我想平静生活”“不希望家人受到伤害”后,更多人讽刺她是“法盲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似乎这是一个可逃而不逃、可怒而平和、可用法律手段而放弃的女人。 河北宣传部门出示被拐女教师签名信:我想平静的生活
可是,如果对郜艳敏21年的被拐生活做一次扫描,更容易得出她是“不懂抗争,只会接受现实的懦弱者”,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屈从现实的苦难者”?
评论里,对“最美教师”的不解者有很多
其实,父母、丈夫、子女、地方政府,皆成阻碍在郜艳敏18岁时,因外出务工轻信他人,被两个女人贩子拐卖,多经转手、惨遭强奸(媒体说法),最终被交易到一个距离北京250多公里的小山村——下岸村,“嫁”给了大自己6岁的不识字羊倌。历经哭闹、逃跑、被打、自杀等磨炼,终于获准在丈夫的陪同下回老家。在她期望家人和她久别重逢把她留住时,她父母的愚昧让人第一次震惊:“如果你不回去,他们就人财两空了。他们也是农民,不容易。另外,在咱们这个地方,结过婚的女子,再想找个好对象就难了……” 她三次逃跑两次自杀,每次逃跑,都被严加看管自己的丈夫抓回,每次自杀都被救活。可以说,在被拐卖的前期,她是一种求死不能、求活无路的生存状态。 除了以上种种限制,更有子女的牵绊。她被拐后生了两个孩子,“有时我想,为什么我这么小,要让我担这么大的担子?真不想再担了!可是不担又怎么办?只有坚持。”这是06年接受《南风窗》采访时,倾诉自己如果一走了之孩子怎么办的苦衷。 无私奉献,甘愿留下给孩子上课,是她被树立的身份象征
在逐渐有媒体关注郜艳敏后,当地政府为了防止她乱说话,特地派了一个人到郜艳敏教书的学校(之前那么多年,一直派不出人手),这个人平时不负责教学工作,专门跟着郜艳敏,向当地政府汇报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次,央视栏目《半边天》希望带郜艳敏去北京做节目,但镇领导对下岸村支书下了死命令:“如果《半边天》带走了郜艳敏,就撤你的职,开除你的党籍!” 如果这些痛苦,不伴随着纠结和阻碍,她一定不会变成一个“就这样吧,还能怎样”的忍耐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