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干，儿女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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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虹影的《好儿女花》，我认识了一种极其平凡的花草——小桃红。小桃红，我们这儿都叫它指甲草。大多种植在田埂上，或院子里，城里人也有用花盆种植的。花期在农历６至９月，在故乡人心中，指甲草可以避五毒驱邪恶。民间说的五毒是指：蛇、蝎子、蜈蚣、壁虎、蟾蜍。在院子里种一些指甲草可以驱邪恶、逐霉运。   

　　小桃红盛开的时候，许多爱美的少女摘了花，捣成汁，用来染无名指及小指，也有把十指全染，称之谓“包红指甲”。   

　　包红指甲的工艺（包法）作起来是颇费周折的。用小桃红花掺少许明矾捣烂，成糊状，捏一点点放在指甲盖上，用豆叶或其他植物的叶子，或者代替物包裹手指，再用线缠好固定。要在睡觉前包好，至天明解开包裹的手指，如此三四次，其色泽才能呈深红，有光泽。亦有以白花包者，则成玉白色。其色洗涤不退，日久渐退，因此有许多人喜欢，人们还把染红指甲当成了一种习俗，并赋予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相传包过红指甲的手，腌制咸菜不易坏，包过的红指甲若能延至次年正月不退色，能使老年人看后眼睛不会昏花。还有的母亲用它给小孩子包脚趾、脚心等，可以清热解毒辟邪，还有人说，可以治疗灰指甲。   

　　正像虹影的《好女儿花》中王孃孃说的，“这花很贱，容易长。”小桃红是一种极容易生长的花，无论是在田埂上，院子里，花盆里，只要那种子落进土里，便会生出叶芽，开出花朵。开花的时候就摘一些，捣碎了，染红指甲。我是没有这样的习惯和爱好的，所以平时没注意过小桃红的摸样。    　   

　　也许是它太普通了，没有牡丹花的富贵、石榴花的火红、芍药花的明艳……就是春天开出的小小桃花、梨花、杏花，也十分地耀目。因之，我从没仔细地观察过小桃红的枝干和花朵。也许因为这世间好看的花卉太多了。代表爱情，开得富丽明艳，散发着幽香的玫瑰；典雅高贵香味醉人，喻为万事如意、百年好合的百合；栀子花也很诱人，她的香味、容颜都别具特色，还有茉莉、月季、菊花等等，那些鲜艳美丽的花儿真是数也数不清了。根本想不起来去观赏那名字中有个“草”字的小桃红（指甲草）。   

　　   

　　读了虹影的《好儿女花》，书中塑造了一位集包容、苦难、忍让、坚韧于一身的母亲形象，母亲对于儿女们的爱，诸多历史性的悲剧所造成的人生悲哀，在母亲苦难人生的历程中，一幕幕地上演着一个经历了多灾多难的母亲，以终生的爱来演绎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形象。她背着女儿给人家洗衣为生，她做临时工抬杠子，做着男人们才做得来的苦力活，来养活她的六个子女。在三年困难时期，在十年浩劫之时……人间的苦难，一桩桩地，都被母亲柔弱的肩膀扛过去。即使在儿女们长大以后，开始行走各自人生的坎坷路途，悲哀人生的慢慢长路……母亲始终以她独有的方式爱着她的儿女们。   
　　   
　　虹影在《好儿女花》中以王孃孃为引子，王孃孃家盖的房子，墙角有三盆小桃红。那是小说中六妹，六姑娘的母亲最喜欢的花，她的小名就叫小桃红。她的母亲就喜欢叫她小桃红。王孃孃说：‘是你妈妈对我说的，她死后，你就回来找我。’王孃孃说：‘这花很贱，容易长。它也是凤仙，很多人叫它指甲花。宋朝有个皇后名凤，宫中忌讳，看花像母亲膝下儿女，就叫它好儿女花。’把母亲的形象升华成崇高的，平凡中见伟大的形象。    　   

　　虹影在《好女儿花》一书的开头写道：“这本书是关于我自己的记忆，是关于我母亲的故事，那些长年堆积在我心里的黑暗和爱。……”        

　　读虹影的《好儿女花》，一位母亲的形象赫然于天地间，矗立于我的脑际，萦绕于我的眉宇。母亲，这个世界上最普通、最亲切、最伟大、最平凡的称谓，演绎成最能忍受苦难，最能包容儿女，最能忍受屈辱，最具坚忍不拔的精神和信仰。   

　　“王孃孃说：‘小桃红，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也是她的小名。’”        

　　母亲的小名就叫小桃红，“外婆喜欢那样叫她。”母亲在外婆叫她“小桃红”的时候，也一定是幸福的吧？！也或者她根本就理解那一份娇贵与爱惜，因为我们大多数在享受母爱的时候，根本不懂得珍惜，不懂体谅做母亲的艰辛。   

　　这个世界凡是有母亲爱着的孩子，我想都应该是幸福的孩子。无论那爱在我们的记忆中是黑暗，还是明艳，只要母亲在，我们的幸福就在。只是许多时候，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母亲带着她对儿女们的牵挂，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我们才猛然悔悟，这个世界上的爱有多种，只有母爱是那样的无私，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永恒。   

　　读虹影的《好儿女花》，我终于细心观察了一回小桃红的主干与花叶。她的叶子瘦长，不事张扬地陪衬主干花朵，朝周边扩展延伸，主干挺拔向上，是那种顶天立地的姿态，她的花呢，就围在主干的周遭开着，汲取着整个主干的养分，尽情地释放花儿的美丽。她的茎不长，大约一两公分，那花朵就像围着主干开放，稍远一点观看，也能够看成是上下一串，有主干穿起来的花朵。   
   

　　我终于明白《好儿女花》中的母亲生养了六个孩子，六个孩子就好像那开着的，明艳的花朵。母亲就是那主干，儿女们就是那主干用血脉供养的花儿。就因为有了母亲那顶天立地的主干，那些花们才得以展开姿容，也在这块土上，与母亲，与上辈人那样，坚韧地行走着坎坷人生的路途。      

　　《好儿女花》，其实就是一幅人生命运的图腾。她饱含人间品味不尽的酸甜苦辣，描绘了一幅令人深思，催人猛省的世俗百态图，那是一个母亲一生一世的付出，而绘制一幅实景图。   

朝阳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