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优酷网上看到一部《吃饭》的小视频,故事的主要情节是讲一个患有口吃病,着青海口音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走进路边一家小餐馆准备就餐。中年男子戴着一顶破旧的带沿帽,一身不怎么合体的中山装,眼睛似乎有些斜视,总之从外表看就是那种歪瓜裂枣的形象。他走进餐馆,从容自若地坐在凳子上,向服务员问到:“包间有吗?”看着他的褴褛不堪的行头,服务员都难以置信是否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他的问话,才将他引到一个包厢。服务员问他都打算吃什么?口吃男结结巴巴地说:“啊就,就……”服务员让他别急了,如果说不出来就唱着说,于是一曲地道纯正的“花儿”呼之欲出,听得服务员五体投地,最后视频以非常搞笑的结局收场。
看了这样的视频,开心之余难免有些感伤和遗憾。而今,为什么一些小品、相声等被称之为艺术作品总是拿残疾人开涮?这让我想起了被誉为喜剧大王的赵先生,他对残疾人的表演真可谓淋漓尽致,登峰造极。让我们回顾一下前些年红极一时的《卖拐》、《卖车》以及《功夫》等小品 ,无一不都是以学残疾人的滑稽动作来吸引观众的眼球,在一定程度是讽刺挖苦一些弱智人士并鼓励鼓励坑蒙拐骗为噱头。更为可悲的是浩浩荡荡的“国际接轨”之行一度遇冷,纽约作家毕淑谐撰文说:“节目内容庸俗,言辞粗鄙;以嘲笑生理缺陷、插科打诨为能事。这样一个活宝,却成为观众的宠儿!呜呼!”还有一些海外华人也发出了表示遗憾的声音。当然,对于赵先生的作品在这里不做过多的评头品足,只是一些作品中的确具有浓厚的以人类生理缺陷素材,以期获得观众的笑点和掌声,赚取价值不菲的演出费。殊不知,这类节目给生理健全的人带来的是短暂的快乐时,却给广大的残疾人朋友们心灵带来永久的伤害。
作为一个生理健全的人来说,在日常生活、工作中总是能够碰到这样那样有生理缺陷的人,有些是先天遗传来的,有些是后天发育、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缺陷,无疑都给他们生理和心理上带来极大的痛苦和折磨,饱受煎熬和折磨。为了生活,他们依然挺起脊梁,坚强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面对这样的弱势人群,每一个生理健全的人都应该具有发自内心的同情之心,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关心和帮助,都会让他们从心底里感触到世界的温暖和友爱。对于残疾人来说,身体上的缺陷确实让他们承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如果将这些痛苦搬上舞台作为笑点出卖,不知道编导和演员可曾有过设身处地的思考过是否妥当?拿他人的缺陷赚取自己的财富,可曾为自己的良知和人性忏悔过?
近些年来,不知是受赵先生效应的感染,还是国人骨子里原本就有一种拿残疾人开涮的基因 ,电视银屏、现场节 目总是会看到各种各样以残疾人为素材的表演,其中的褒贬意义一目了然。当然,文艺作品摘取生活中残疾人的形象来表演也未尝不可,主要看编导的意图和价值取向在哪里。2005年春晚,21个平均年龄21岁的聋哑演员将一部大型音画舞剧--《千手观音》演绎得惟妙惟肖,赢得了全国观众的掌声和动容。像《千手观音》这种有利于残疾人事业发展,有利于残疾人身心健康,有利于民族文化传承的艺术一定会受到观众的支持,受到历史的承认。文艺作品一旦以残疾人的生理缺陷来实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显得卑鄙而又粗俗,对人类高尚灵魂的践踏和漠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