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野：“中国式教学”在英国“水土不服”暴露什么

陇上一枝花

　　英国一家媒体拍纪录片，邀请5名中国中学老师到英国开展“中国式教学”，结果中国老师“抓狂”并吐槽英国学生缺乏进取心、懒散无纪律，老师讲话时“有人吃东西，有人在化妆”，而英国学生也无法适应高强度教学，被中国老师训哭……英国博航特中学的校长尼尔·斯托格表示不赞同。他认为，自己的学生并不像中国老师所描述的那么懒散，同时，他形容中国老师的教学是“麻木和无趣的”。
　　孰是孰非，各执一词。“中国式教学”在英国遭遇水土不服究竟暴露出来什么呢？
　　毋庸置疑，这是两种教育理念的碰撞。中国的教育理念更倾向于效果论，所以中国老师更要求学生遵守纪律，所以在课堂上会大声喊“听我讲”；“开动一下你的脑筋”，“不要说话，不要提问”之类话语，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所有的学生获得最大的知识。但是这种方式却存在如英国校长尼尔·斯托格所说，“如果老师在课堂上不尊重学生的话，那他肯定会遇到问题。”中国自古就有“亲其师，信其道”的说法，而现在中国教师确实很少尊重学生，在教学效果的追求上，扼杀掉学生的不少兴趣、好奇心、尊严等等教学效果之外的东西。
　　如果教学方式还无法显示出教育理念的差异，那么教学大纲的差异或许更能说明问题。就像其中的杨老师所说：“在英国，老师用不同的教学大纲去应付不同的学生，但在中国，就只有一个教学大纲，要么适应，要么淘汰。在中国，你只有努力去追上课程进度。”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教育是追求教学效果的教育，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教育，并没有考虑到学生在发展中的差异性，并没有考虑到面对不同的孩子需要有不同的要求和不同的方法，反而采用“线性”排序的淘汰制度，当然我们可以美名其曰是“选拔”制度，但这掩盖不了我们过早的让不同起点的孩子同时进入了残酷的竞争之中。
　　更有意思的是，中国教师会把英国孩子开小差归因为是英国的高福利制度造成的结果，认为高福利制度养懒汉，使得学生没有动力学习。这正如哈耶克所说“在社会研究中，专注于一个专业却会造成特别有害的结果；它不仅会妨碍我们成为有吸引力的伙伴或良好的公民，并且可能有损于我们在自己的这个领域的能力”。中国的教师过度追求教学的效果，其眼中只有成绩和分数，正是这种专注，使得他们忽略了一个根本问题，一个社会公民追求的难道不是高福利社会吗？很显然因为课堂纪律问题，中国教师不惜反对和攻击社会高福利政策。当然这有中国教师专业知识的局限性的因素，但是却也充分说明了中国教育至少没有考虑到社会教育、公民教育、情感教育甚至是人的教育。
　　如果一个教育只有学科知识教学，而没有人的教育，这个教育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