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吗？

烈酒烫心。

      最近，一部电影被炒得很热。这便是陈凯歌导演的《道士下山》。这部被骂得很厉害的电影，据说票房还不错。很可惜，我还没有看过。   

　　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看过了不少有关这部电影的评价。比较中肯的一种是，如果不是陈凯歌，这是一部好电影。可是，有过《孩子王》、《霸王别姬》的巅峰之作，陈凯歌的电影被人们期待不奇怪了。毕竟，他是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   

　　今天不说电影的高下，没有看过没有发言权。我想说的是有关这部片子引发的宗教争论。中国道教协会一位副会长直接发文，要求陈凯歌不但要撤掉电影，还要公开道歉。这篇文章说，王宝强出演的小道士，因为比武胜出，离开了修炼地，来到红尘深处。好像王宝强的小道士，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犯了道家五戒中的四戒。在遇到心结解不开的时候，还求助一个老和尚，涉嫌抑道扬佛。   

　　怎么说呢？我这人没什么信仰，不懂得宗教。中国唯一的本土宗教就是道教。道教的传统是出世，偏偏很多朝代都有道士参与其中的身影。他们炼丹，搞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配方。丹药好像从来有给哪位皇帝带来长生不老，反而是副产品化学，因为炼丹有了众多的发现发明。或者从历史记录上看，从为秦始皇寻找不老药的徐福开始，到雍正突然死了后乾隆皇帝驱赶道士，很能说明一些什么。   

　　作为哲学的宗教，有自己存在的理由。道教能和佛教在多年的较量中生存下来，证明了道教的顽强生命力。可是，今人说起道，总有一点点的不屑。在各种规模的道观，道貌岸然的大师们坐在那里，好像是等候鱼儿自动入网。相面看手相测字等，要的是荷包里的银子。而且，有的道士，如果你拂袖而去，还会冒出一两句恶毒地咒。这样的道士们，如何让人产生敬畏的心情？   

　　前些年有一首很流行的歌曲叫《女人是老虎》，非常有意思。它的缘起是清人袁枚创作的《子不语·沙弥思老虎》。“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这首曲子诙谐幽默，将生命中不可回避的吸引，巧妙地揭示出来。   

　　我不知道，当年袁枚有没有遭到过和尚们的围攻。至少我知道《女人是老虎》流行的时候，没有听到一个和尚站出来让李娜闭嘴。由此来看，小道士下山，面对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一时间迷失自己，没有什么不正常。假如一个从未离开修炼之地的小道士第一次面对红尘，面对种种诱惑一点不动心，就不是小道士的特点，而是修炼成精的老者才能做到。   

　　那天再看小说《西游记》，发现里面的道士，除了太上老君菩提老祖，好像没有什么好的。他们的出现，是唐僧师徒取经路上的众多灾难。吴承恩在作品中，对众多道士的辛辣嘲讽，可曾是因为吃过道士的头，否则就说不清如此的扬佛抑道是为了什么。按照“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的解说，吴承恩应该不会莫名其妙的发难。要说抑道扬佛，没有比《西游记》更加严重的作品。   

　　老子说“道可道”。道，真的可道吗？